1951年元旦刚过,朝鲜半岛上依然弥漫着刺骨的寒风,犹如铁爪般紧紧抓住这片土地,久久不肯松手。那时,气温骤降至零下三四十度,狂风携带着细小的雪粒,将大地覆上一层厚厚的冰霜,仿佛一片寒冷的冰窟。那些在外坚守岗位的志愿军战士们,能感觉到脸颊上火辣辣的刺痛,试图转动身体稍微舒缓一下,才发现双腿早已被冻得僵硬不动。寒气的侵袭几乎让他们无法感知时间的流逝。
与此同时,志愿军第九兵团指挥所的会议室内,气氛凝重到几乎能切割空气。宋时轮司令员和各级将领紧张地聚在一起,讨论着前线的情况。炭火盆中微弱的火光,映照着宋时轮紧绷的脸庞,透露出一种深沉的忧虑和疲惫。会议室里,所有人都默不作声,眉头紧锁,仿佛连一声叹息都不敢发出。突然,宋时轮猛地站起,重重地将一叠文件摔在桌上,文件在空中飞舞,落下时发出沙沙的响声。他怒气冲冲地指向26军军长张仁初,怒声质问:“70公里的路程,你们走了三天三夜,到底是去歼敌,还是去给敌人送行的?”
展开剩余84%会议室里的目光齐齐转向角落中的张仁初,他本能地站了起来,身上的棉衣上还有未融化的雪粒掉落下来,像一颗颗小冰珠。“是您让26军作为预备队的!在零下四十度的严寒中急行军,能见度低得几乎看不清路,连一张合适的地图都没有!”他愤怒地回应。张仁初的反驳虽然合情合理,但依然没有能平息宋时轮心中的怒火。
此时,会议室里一直保持沉默的27军副军长詹大南也站了起来,但他并没有立刻回应,而是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信纸。没有任何预兆,他用力将这封信拍在宋时轮面前,信封上的“大字不予采纳”像是利剑般刺入所有人的心。“如果不是因为走了那么多弯路,我们早就到战场了,敌人能逃得了?”詹大南的语气冷静而坚定,似乎把所有的怒火都凝聚在这一句话中。
宋时轮的愤怒被这番话稍微抑制了一下,他深吸了一口气,低下头,短暂的沉默后无奈地坐回椅子。看着他紧握的双手,那微微颤抖的掌心以及脸上愁云密布的神情,詹大南并没有停口,依然一字一句地责问:“仗打成这样,难道你就没有责任吗?”宋时轮的眉头愈发紧锁,握拳的手指几乎深深嵌入掌心,他声音低沉却充满痛楚:“入朝之前,毛主席把第九兵团交给我,可……我怎么有脸回去见他啊!”
那时,抗美援朝的战争已经全面爆发,第九兵团刚刚抵达朝鲜不到两个月的时间,内部高层之间便爆发了激烈的争论和冲突。那么,在这短短的时间里,第九兵团究竟经历了什么?为何宋时轮会如此愤怒地训斥张仁初?而詹大南的质问又深藏着怎样的寓意?他拿出来的那封信又写了些什么呢?
回到1950年11月3日,那时正值抗美援朝的第一次战役,志愿军司令员彭德怀紧急向北京发电请求增援:“速用27军从新义州东北方向进攻,打击北上的英军第27旅。”彭德怀亲自指挥的第一次战役虽然取得了显著的胜利,但敌人并未因此放弃,他们集结重兵准备反扑。而此时,朝鲜战场上志愿军只有六个军的兵力,面对漫长的战线,增援成为了当务之急。毛主席意识到这一点后,迅速指示代理总参谋长聂荣臻,要求27军立即前往新义州,并由志愿军司令部直接指挥。
第九兵团司令员宋时轮接到命令后,迅速安排27军作为先锋部队前往朝鲜,而剩余的三个军则紧急集结待命。然而,由于距离和其他原因,27军的原定路线需做出调整。宋时轮并未及时了解这一实际情况,便命令27军更改路线。27军主力部队已经走到了鸭绿江附近,改变路线无疑是一场毫无预警的冒险。副军长詹大南不满这种决定,连夜向兵团总部写信请求按原计划行进,但他的请求被无情驳回。
尽管詹大南极力抗议,宋时轮依然坚持己见,要求按新的军委指示行事。经过几天的急行军,27军的主力终于到达辽宁安东县,距离鸭绿江仅一步之遥,但就在这时,兵团总部再次下达命令,要求他们放弃渡江并原路返回。宋时轮的这一决策令詹大南和彭德清大为震惊,他们完全无法理解这一命令的背后逻辑。原来,抗美援朝第一次战役已经结束,英军第27旅已经撤离,新义州战场不再需要增援。
然而,当这一消息传到北京时,毛主席极为愤怒,他连续向彭德怀和宋时轮发了几封电报,严厉指责宋时轮未经请示擅自做出如此重大的决策,并强调第九兵团必须继续入朝,迅速前往江界和长津地区防守。这一系列命令再次让宋时轮意识到自己犯了错,他急忙让27军重新调整路线,但这一系列耽误的时间让第九兵团错失了最有利的战机。
11月24日,27军终于抵达战场,但这时的他们已经筋疲力尽。原定的作战计划也因临时换将而变得混乱。尽管如此,27军的战士们依然迎难而上,迎接着前方的长津湖战役。零下三四十度的低温和无情的严寒让战士们的身体几乎无法动弹,电话线路的故障也使得各单位之间的指挥和联系变得困难重重。到了第二天,80师的兵力已经锐减了三分之一。
宋时轮得知这一情况后,命令26军迅速前往支援。然而,由于严寒和漫长的行军,26军的步伐极为缓慢。参谋一方面报告道:“26军距离敌人还有70公里,恐怕来不及了……”这一情况让宋时轮彻底怒火中烧,抓起电话质问张仁初,但始终无法与26军取得清晰联系。
尽管长津湖战役最终取得了胜利,但代价却是沉重的,志愿军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伤亡。27军的损失惨重,长津湖战役成为一场“惨胜”。战后,宋时轮在一次总结会上痛斥了张仁初的指挥失误,而詹大南则再次拿出那封写着“不予采纳”的信,质问宋时轮:“难道你没有责任吗?”
面对詹大南的责问,宋时轮无言以对,心头充满了悔恼与无奈。“我……没脸回去见毛主席啊。”他最终只说出这句话,泪水在眼中打转,似乎一切的痛苦都在这一刻凝结成了无尽的沉默。
1952年秋天,宋时轮回国,担任了总高级步兵学校校长,1955年被授予上将军衔。尽管他在军界取得了不小的成就,但每当回忆起长津湖的战斗,他的眼里总会闪烁着悲伤的光芒。“那场雪下得太大,太急……”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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